姜雅芬的脸色很难看,头晃得更厉害了,未着脂粉的脸上遍布黄褐斑,叶时雨看到姜雅芬的嘴唇明显哆嗦了一下,眼睛看着李想家的方向,半晌才开口:“不是我不让她念书,是不敢让她念书了。”
上学又不是闹革命,书本也不像怪物能吃人,叶时雨听得一头雾水。
姜雅芬打量着叶时雨,似乎在衡量接下来的话他能不能听得懂,停顿了几秒,缓缓道:“这沟里就她们两个女娃娃上学,每天早上都要走很远的路,虽然不是山路,但路上却必须经过一片苞米地。
有一天孙姜病了,我就没让她去学校,偏巧不巧,那天李想路过苞米地时,被人给拖进去了,好好一小姑娘,就这么被人糟蹋了。当时幸好有人经过,就把她给带回来了,据说身上全是血,那白裙子被撕得一条一条的,造孽啊。”
又是这个词,李想的姥姥也总说“造孽啊”。
究竟是谁在造孽?
造得又是谁的孽?
叶时雨这个年纪的孩子,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但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明白这事对一个女孩的影响有多大。
他泄愤似的敲了一下炕沿,拳头捏得嘎嘎响,气愤地问:“报警没?警察抓到坏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