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棠翎轻刮我的上颚,我痒得低叫出声,却还是抬起舌面贴住了他。他退出的时候我甚至还咬了一下,一种无效的强制挽留。

大脑逐渐缺氧是我判定欲情是否萌发的标准。

我相信很多人做起爱来和交差没差,可好像无论棠翎对我做什么我都能感到一种原始的性冲动,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每当他看着我,我开始觉得一切变得湿润,一切都是湿润,我的嘴,棠翎的眼,半化的凤梨冰,阳台上滴水的内裤,白玛的热带晚风。

慢慢地,他收回视线,阖眼倒在椅子上,食指跟着台上的鼓点轻敲。

裤裆又蓬发,弄得我不敢再动作,还听见台上梁山伯叹道“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现在我倒是觉得,无论棠翎是不是菩萨我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了。

我们就这么诡异地听了一会儿戏,久到我以为他又睡着了。

“于真理,我讨厌喝醉酒……”棠翎慢慢开口道,“我觉得我今晚脑子停转了。”

“没关系。”我含糊答道,“就这样吧,你给它放个假。”

他今晚讲得最多的字眼就是“讨厌”,衬得他很像个爱憎分明的小孩,我觉得这样的棠翎可爱到可憎。

棠翎仰头笑了一下:“你知道在自由国看见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我张着嘴看他,心跳快让我听不见他说话。

“我在想,好眼熟,他好像是蓝莲花新来的那个游手好闲的小店员。”棠翎道,“然后我又记起来,在那之前我站在蓝莲花外面的时候在想,好眼熟,他好像是坐着最后一班渡轮来岛上然后对着海骂‘都是狗屎’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