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这一觉,睡得很沉,也睡了很久,醒来面对漆黑客厅,走到厨房门旁开灯,迷惘站定好一会儿,走到冰箱前要喝水。
打开冰箱门,他却没有立刻拿水。
厨房的冰箱已经重新变回耗电的摆设,格子上除了水就是酒。周衡默默看了很久,才拿出瓶水,靠冰箱慢慢的喝,想陆闻在矮屋里,最后看他的眼神。
不管是初见,还是后来的陆闻,似乎现在这样的陆闻才让他最无措最难过。他明明确确的厌恶自己,恨自己。
陆闻是晚上十点多回来的,喝了酒,走路的样子有些不稳。不知将要受到什么处置的周衡在他外出的几个小时里,洗澡吃了饭,见他回来,怯怯跟在他身后上楼。
陆闻不是不知道他跟在后面,轻蔑的低笑着,一路走到次卧,打开指着,对周衡说,“我房间,你的东西,拿走……都拿走。”跌跌撞撞,走回主卧,打开门,笑里是压抑的怒,带着玩笑更伤人,“都拿走。”
周衡什么也不敢说,在他的灼热注视里,心惊胆战走进去。那时候住进来,他的东西就不多,眼下很好收拾,不过几分钟他就走了出来,站在次卧门前,听陆闻把门关得很响走了进去。
林渊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两个阿姨就到了家里。陆闻从北圳开车回来,简单问了她们几个问题,上楼敲响周衡房间的门。
门缝很快露出周衡的脸,没有睡好,眼底两道淡青,小心怯怯的说,“陆闻。”
陆闻没什么情绪,“到书房来。”他休息一天的脑子已经彻底恢复清醒,绝不再轻易动怒,是时候跟周衡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