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蹙眉。
唐果儿问道:“程翔这个人如何?”
容璟:“二十六岁,湖州人氏。原来家境尚可,后来败落了;家里只有一个寡母和一个刚及笄的妹妹。”
唐果儿心想,怪不得端王妃反复强调没有十全十美的呢,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听说程翔从小一心一意念书,家里一个妾室通房也无,至今尚未定亲,据说是怕耽搁了学业,就等着中了进士才娶妻。
“程翔去年来的京城,借住在姚太傅府上……”
这些也对上了。唐果儿心道。
容璟:“程翔是姚太傅姑母的一个远房亲戚的侄子,自幼与姚家相识。来了京城之后,阿斐正好和离了,他就跟姚诗华订了亲;后来姚诗华散播谣言出了事儿,他就退了亲,从姚太傅府里搬出来了,住进了国子监的监舍。”
姚诗华是阿斐的前妻,而且当时姚诗华闹的,果儿都被牵扯进去了。容璟就不免对姚家的事多关注了几分。
唐果儿忽然叹一声,道:“姚家没落了。”
容璟一怔,“怎么突然有此感慨?”
唐果儿说了。
容璟听了道:“姚太傅打错算盘了。姚诗华的事儿一出,姚家受了打击,他有三个嫡子,如果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地办差,纵然官职低微了些,总有出头之日,没想到他的脑筋动到女儿身上了。”
“攀上程翔又能有多大出息?能提携他三个儿子多少?可见没落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未必是姚太傅的本意。姚家一向教导女儿不成功。多半是姚诗华的妹妹受了她的牵累,找不到好亲事,所以想自己给自己谋个好姻缘。姚太傅再不济,应该不会厚脸皮到这个份上,一个女儿嫁不成,换个女儿接着嫁。”
唐果儿想起姚诗华在林斐府上闹的幺蛾子,觉得容璟说的不无可能。姚家教女儿的确不怎么成功。
又道:“正长街上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这事还是过了些。姚太傅的女儿也就罢了,陈侍郎的女儿竟也这般?”
容璟道:“这事儿我听说过,陈侍郎的女儿与姚太傅的嫡次女一直不对付,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程翔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陈侍郎的女儿夸了句“这届探花郎好看”,未必是真喜欢程翔,姚诗华的妹妹听到了,两人这就打起来了。
唐果儿忽然问道:“程翔远在湖州,如何与姚家相识?”就凭他那一拐十八弯的亲戚?
姚家可曾经是林斐的岳家……
容璟看了她一眼,道:“姚太傅祖籍湖州,十六年前姚家宗祠重建,姚太傅举家回祖籍住了一段日子。程翔在那时救了落水的姚诗华。此后一直没什么来往,直到去年程翔来京城。”
程翔与姚家相交,远在阿斐被赐婚之前,所以他不会是端王提前布下的针对阿斐的暗棋。容璟又看唐果儿一眼,心想,果儿果然关心阿斐。
唐果儿闻言心里一松,点点头道:“那么如今程翔是端王的人了?”
容璟:“看来是这样了。我本来也考虑过的,但觉得此人太过钻营了些,就放下了。”
唐果儿道:“今日我见五妹,似乎被大嫂说动了。”
容璟:“不会吧?五妹眼高于顶,柳妃挑了多少她都看不上,会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