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傅:“会不会请了,你们不知道?或者请的不是秦太医,是别的太医?”
绿绮:“大小姐有事,都是经过我们四个;就算大小姐直接吩咐了丫鬟婆子小厮,相府要请太医,那也要经过沐管家啊!相爷的名帖,只沐管家手里有。”
“可沐管家根本不知道请太医的事儿……”
姚太傅脸色越来越难看,“那吴大夫呢?他可是就住在相府里的。”
绿绮:“也没请。绿妆拔腿要去请,被大小姐打了一巴掌。”
“后来闹得沸沸扬扬的,吴大夫也知道了,提着药箱子赶了来;但是没有大小姐的命令,他也不敢进,只能在院外候着。”
“还是后来府里的唐姨娘吩咐她身边的丫鬟去煎药,吴大夫这才帮得上忙。”
姚太傅差点像他老妻一般背仰过去,“华儿,华儿,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绿妆自来了就在哭,此时终于开口为自家小姐辩解,“老爷,您也别太责怪大小姐。”
“大小姐以为大少爷得的是风寒,发发汗就好了,晚一点请太医也没事。以前大少爷不知得过多少次,最后都没事。”
姚太傅老泪纵横:“糊涂啊!”
一个正室娘子,堂堂相府主母,怎地用起了妾室手段去争宠?拢着晨儿不放,就是为了相爷去多看她一眼?
好好养着便罢了,又养成娇娇弱弱的样子,想博得相爷垂怜……纵然她不是有心,下意识里怕就是这样想的!
姚太傅不信,自己一心栽培的博览群书、知书达理的嫡长女,会不知道怎样才是真正对晨儿好!
如今为了掩盖自己在满月宴上的过失,为了陷害一个新进门的妾室,为了争宠,竟到了害晨儿性命的地步了!
姚太傅痛哭失声。
晚间宫门都快要落钥了,林斐才得空到了太傅府。
林斐先问岳母安康。
姚太傅一日间白发苍苍,“相爷不必担心,她一切安好,只是累了,先去安歇了。”
又谢道:“亏了相爷及时派了秦太医来,若不然……”
林斐:“都是小婿之过,让岳母大人担心了。”
姚太傅苦笑:“这是华儿自己走的路,如何怪得了旁人?更怪不得相爷。”
两人沉默半晌。
姚太傅先打破沉默,道:“这事,是我对不起相爷,没有教好女儿,给相爷府上添麻烦了。”
“相爷要将晨儿交给亲家太太养,我跟内人并无异议。”
“只是华儿……相爷,您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林斐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