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他没接对方递过来的烟,辛悲慈开口了:

“当年家里人骂我是被男人睡的婊子时,他跟我爸骂得最欢。”

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刚刚李叔跟他说话时还眉开眼笑的,面前左右逢源,背后口蜜腹剑,在整个街坊都是社交群体的东北,一个人的偏见约等于全体成员的共识。

能自主思考的或许只有被排挤在外的自己,何满抬头看漆黑的天,又低头看脚下破裂的人行路。

他们开的是标准间,房间小而暗,这是街区仅有的一家宾馆,屋里只有一个电视两张床,两人都没说话,能听到街对面摊位的喧闹声。

辛悲慈脱了西装外套坐在床沿上,来回切换着电视频道,何满走到他对面床坐下,直视他的眼睛。

这个样子的何满不多见,辛悲慈疑惑地把视线转过来。

“我曾经有这样的学生,十六七岁不学习不回家,又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是人民教师,所以有义务去管。”

何满语气认真,双手握在一起,眼神恳切,相比之下辛悲慈一脸不解,他笑着问:

“我知道你是老师,怎么了?”

“或许我当老师时间很短,或许能做到的有限,又或许即使管了他长大后一样会犯错,没有学生来看我,我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