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目前我们警方甚至不知道死者被领养之前叫什么名字,而且每一年都会有孩子被领养,你那个时候又还小,确实有可能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只是提供一些福利院生活的细节也可以。你也知道,人死不可复生,我们只有通过回忆来完善这个人曾经活过的痕迹。”
“可你们不是说他二十三年前就被领养了吗?了解他童年的细节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我八岁就离开了福利院,很多细节我也想不起来了。”
谢霖听出他语气里有些急躁,连忙说:“别紧张,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死者有智力障碍,他没有攻击性,像个孩子,我们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招惹杀身之祸,所以才必须核实所有与他相关的事。”
傅璟瑜顿时缩得更紧了,他像只蜗牛,拼命退缩,企图钻进壳里去,但他不是蜗牛,他没有可以躲藏的壳。于是他又悄悄地看了应呈一眼。
应呈喝完一听可乐,忽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向阳台:“我去抽支烟。”
谢霖看着他的背影一皱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温柔一笑,轻声说:“没有关系,你不想说给他听的事,可以只说给我听。”
傅璟瑜终于看了看他,那双眼里的温柔像深海不可见底,他只一眼就吓得低下了头,心脏悸动眉眼复杂,良久才说了声「谢谢」。
——他在自己的世界画地为牢,隔离太久,甚至已经失去了与温柔对视的勇气。
他这样一个肮脏的妓・女,如何配得起别人施舍的理解与包容呢?
“爱心福利院有多少孩子?年龄一般在几岁到几岁?”
“各个年龄段的都有,有时候还会在福利院门口捡到刚出生的孩子。一般……在三十个左右。”
“三十个?那属于比较大的福利院了,有多少老师呢?”
“不记得了,七八个?也许吧。”
“孩子们……健康吗?我是指先天残障或者智力有障碍的多吗?”
“大概有一小半的孩子是健康的,一大半都是不健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