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说了,等江还的信号!”
他和江还约定过,只要他喊一声自己的名字,无论在哪,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去救他,所以,他等。
然而,手心里腾腾升起的热汗却出卖了他此刻比任何人都要焦灼的紧张。
他知道江还在盘算着什么,他主动要求参与卧底,甚至先斩后奏,不是为了正义,也并非为了所谓「报答」。他是为了一死了之。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指挥车里一片寂静,只听耳麦里十分嘈杂,电流的声音刺啦作响。
徐国全确认江还已经失去意识,这才把柴火棍一丢,猝了一口尤不解气,又踢了一脚:“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呢!”
说完在他身上一通乱摸,从胸膛到小腿,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追踪窃听之类的东西,却唯独落了检查鞋底。
区区十几分钟,指挥车里所有人连心跳都不敢大声,生怕遗漏了刺啦作响的耳麦里任何有可能的信息,随着耳麦那头的沉寂,一种致命的窒息感逐渐弥漫开来。
终于,离得最近的兄弟激动报告:“老大!目标出来了!”
应呈连忙问:“线人呢?”
“这个角度看不到!目标衣服和手上都有血……是线人的血!老大!”
他紧紧攥起了手,手背上青筋凸起,脑海里天人交战。一个声音喊着「相信自己」,保护江还,大不了先抓一条小鱼,另一个声音却喊着「相信江还」,他以身做饵涉这么大险不能功亏一篑,一定要等他信号。几百个回合的唇枪舌战被压缩到短短一瞬,他当机立断:
“都不准动!等信号!你去跟上徐国全!千万别把人惊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