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存接过牛奶,脸上表情五彩缤纷变幻莫测,半晌憋出来一句:“你他妈哄小孩儿呢?”
叶相行想:你可不就是小孩儿吗。
但给叶相行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陆晏存十分愤怒的暴力拆开吸管,又十分愤怒的暴力戳开牛奶盒上的铝箔纸,仿佛不屑于和叶相行说话似的,自顾自喝起了牛奶。
剃着平头又故作凶相喝牛奶的陆晏存像极了高铁上穿着汗衫纹着花臂给老人让座的社会人士,看得叶相行十分想笑。
叶相行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自己发烧请假在家,陆晏存说来他家打游戏,把一书包的笔记和感冒冲剂放在他家里,还借口说是忘记带走了,让叶相行顺便看看笔记,还有那些感冒药也快过期了,既然刚好叶相行感冒就不要浪费掉。
叶相行又不傻。
恍惚间十年前的陆晏存和十年后的陆晏存重合在一起,给了叶相行一种什么都没有变的错觉。
转念一想,好像是没有变。
陆晏存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那么多年过去,还是浑身的孩子气,死鸭子嘴硬的变着法对人好。
时间、阅历等外因能让一个人变化很大,但时间不改人本质,阅历不换人本心。
“陆晏存,”叶相行开口才发觉这好像是回来后第一次叫陆晏存全名,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最近我只想......先把戏拍好,其他的事情我们等杀青了再谈可以吗?”
“等戏杀青了......你想怎样都可以。”
“谈什么条件都可以。”
我想先好好拍戏,先试着自己走出来看看,如果可以,如果你那时还愿意,还不嫌弃,那我一定用全部来爱你。
送走了陆晏存,叶相行松了口气,做了一晚上的乱梦,第二天盯着一片黑眼圈去了剧组。
时间过得很快,日月交替便是匆匆一日,每过一天,便是离年关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