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平时在学术上严谨又求真的林教授,在教训陆凛的时候一点没有逻辑。
但是就像当年陆凛只能乖乖站着挨打,现在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听林教授教训。
那天晚上两个人在林俞初以前的房间睡下。
明明很久没来,房间里依旧干净,被子松软干燥,一看就知道是被晒过。
第二天早上林教授送两个人回去,林俞初看着后视镜里外公已经佝偻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他们离去,一下红了眼眶。
陆凛空出一只手揉他的头发:“以后我们周末带孩子回来住吧。”
林俞初跟着哽咽点头。
在生命的最后几天,林教授好像预料到了一般。
他让林俞初给他办出院,回到了那幢别墅里。
一天,他突然说:“俞初,那几年我很对不起你,以后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第二天,林俞初发现外公安详地在睡眠中走了。
他一瞬失神,只能愣愣地看着陆凛帮他处理外公的后事。
外公把所有东西都给了他,房子、存款、藏品,连写的经济学教材的版权都给他的外孙。
林教授一生著作等身,死后把全部的版权都给了林俞初——让他一生的成就和荣誉留下来保护他的外孙。
陆凛捧着他的脸说,要哭出来,不要憋着。
眼泪在前几天就已经流干了,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哭不出来。
直到他把外公的骨灰盒放进墓里的时候,一松手的瞬间,他泪流满面,哭得快要昏厥。
因为他在那一瞬间突然发现,以后他从家里跑出来,再也没有人能够凌晨醒来给他做一碗白煮面了。
他被陆凛抱在怀里,哽咽地说:“陆凛,我没有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