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一座地下酒窖,是晏穹宇的私人藏品,还是孩子的时候,那里塞满了晏温对大人世界的无数想象。辛辣的液体,入口是略带酸涩的酒味,只有等待它在口腔里慢慢发酵才能尝到最后水果的香甜。
但他依旧不觉得喝酒是一种乐事。
反而,他从“偷”中品尝到了乐趣。
类似的事情有很多,最出格的一次是他带着班里半数的人去“洗劫”一家超市,七八个小孩砸光了货架上所有的东西,即使被活捉进警察局还是坚持自己没干过。而他的父母分身乏术,道歉赔偿,草草了事。
贪是因为缺,偷是因为求而不得,这些本来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可偏偏发生了,且这种缺憾的影响远比想象中要甚。
宋明栖融洽自然地来回穿梭于人群中,说话间已经换了第三杯酒,看起来很习惯这类社交场合。围涌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空置的酒杯也越来越多。如果是以往,晏温肯定会使尽一切办法让他的注意力重新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如今他却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背面。
没有理由要躲起来,可硬要憋出个像模像样的回答的话,晏温怀疑的是自己还能不能像当初那样理直气壮地站在宋明栖面前。
“被我抓到了——”
宋明栖打了个迂回战术,惊喜地出现在晏温的面前。他从晏温手里拿走还未喝完的酒,晃了晃,发现只剩杯底一层,“好啊,被我抓到偷懒在这里喝酒!喝了多少?”
“一杯多。”
“一杯多是几杯?”
“好吧,两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