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季明泽低声喝止,“闭嘴。”
“行吧,你是师兄,听你的。”董卓赌气闭嘴。
趁他们说话期间,陆灿仔细观察季明泽,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以前不戴眼镜的人为何突然戴眼镜。
——只见眼镜下那双眼睛眼角泛红、黑眼圈浓重。显然休息不佳,犯了结膜炎,需要用眼镜遮盖一下。
“季老师”
陆灿心尖像被什么怪物捏紧、旋转,又酸又痛,“你、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可以替你跑医院,你自己一个人太折腾了!”
“跑得过来,”季明泽曲起食指指节向上推高眼镜,完美遮住眼角眼圈,“没关系。”
“你总说没关系。算了,你回家好好歇歇,如果眼睛迟迟不恢复快点告诉我。”
“需要休息的是你,”季明泽抬头看向董卓,“前方左转,直接进小区对,停在二栋一单元门口。”
董卓沉默转动方向盘。
指挥董卓把车子停到陆灿家门口,季明泽低声说:“好了,进去吧。”
陆灿想问他要不要进屋歇会儿,转念一想,这保不齐也是季明泽的陷阱之一——通过让他感动的方式软化他的态度,从而开始下次哄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季明泽不顾身体帮他那么大忙,陆灿懂自己不该多想、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脑子里总是往外蹦那些念头,制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