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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一碗凉水落入一锅滚烫的沸油中,堂上顿时炸了起来。

“大王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大王怎么死的?”

各种各样的喊声几乎要一下子把房顶掀开了,每张脸都在涨红,每张嘴都在快速的开合着,可朱瑾在一开始的震惊过去后,立即将注意力集中在徐温的脸上,他想确认一下这个张灏最大的政治同盟者是否实现知情,只见徐温的脸上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难道徐温对这个一无所知?这一切都是张灏撇开他一个人干的?”朱瑾腹中念叨道。

“静一静,静一静!大王既然已经弃我等而去,我等做臣子的总得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吧?”张灏高声喊道,企图压下堂上的嘈杂,但立刻有人抗声道:“大王的死因还没有查明,就谈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张灏你是什么居心?”

张灏脖子上的青筋一阵抽动,旋即冷笑道:“大王是昨夜饮酒过度从高处失足跌死的,莫非你以为张某是在撒谎吗?”

那人是个口快的,冷哼了一声道:“口说无凭,你张灏上下两张嘴皮一碰便说大王醉酒跌死了,天下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如今淮南军政都在你和徐温手中,大王之死你们岂能脱得了干系?”

听到这里,张灏不怒反笑,大笑道:“好,好,好!那便要请你应该如何处理。”

“自然是先将大王尸首取出来,让众人看了查明死因,处置失职之人,在此之后才可以谈身后之事,大家说对不对!”

那人说的声音不小,堂上应和之声却是寥寥无几。这堂上之人哪个不是经历百事之人,今日使宅内外满是兵卒,张灏堂而皇之地坐在首座,又突然爆出杨渥已死的消息,这三桩事情碰到一起,又有哪个不知道其中必有蹊跷,虽然不敢肯定是张灏杀了杨渥,但杨渥之死必然与其脱不了干系,这时候自己若是跳出来,很有可能讨不得好去,还不如静观其变为上。

张灏看到堂上应和那人的不多,心下不由得大定,狞笑道:“来人,将这厮拖下去,他居然还敢曝露先王尸骸,定要严加处置。”

随着张灏的下令声,立刻有四五名军汉扑上堂来,将说话那人按倒在地,那人虽然奋力反抗,可又哪里挡得住人多,不一会儿便被绳索捆了拖了下去,只听到堂下传来一阵阵的怒骂声,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见到这般情景,堂上众将吏不由得噤若寒蝉,闭口不言。

张灏见状,心中不由得得意非常,笑道:“去了这个厌物,才好谈论大事,列位,这淮南之地虽然不大,也有数十州郡,既然大王不在了,便当择一人为节度留后,暂时居守此位,列位以为何人为上呢?”

堂上又不是傻子,张灏这般说,只差没说出我就是最好的人选这句话了,他们自然是明白意思,但张灏无论是根基、资历、德望都差之甚远,堂上众人没有一人愿意开口同意的,可在前车之鉴之下,也没有一人开口反对,场中气氛顿时僵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