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方面,虽然很有压力,但这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按照方董事长的要求,他托人办理了李橙的护照,今早冻结了他所有在国内使用过的银行卡,就连陆雪臻的也冻结了,夹在这对父子之间,令他左右为难。
他向陆柏诚打听了李橙所在的医院,但护士说人不在,而且他明天就要出院了。之后他又打听了一下有无待缴的住院费,被告知已经结清了。
距离机票上显示的日期只剩下一个星期,金沐阳的小动作也在加班加点的进行中。
李橙躺在病床上,和老伯挤在一起,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聊着天。护士已经给他进行了最后的沐浴,又剪了手和脚指甲,给予他最后的体面。
老伯想吃炸鸡,李橙就点了一份,给他掰成小碎块,放到他嘴里。
“有什么私房钱趁早告诉我。”李橙说。
“还真有。院里柿子树下面,埋了一袋子钢镚儿。”
“面值多少的?”
“一毛的吧。”
李橙发出一声表示不懈的声音,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节能灯,收起他那不合时宜的眼泪。
三天后,李橙送走了他自己的父亲。没有什么痛苦,走的悄无声息,送他的走人只有李橙和两位照顾他的护工。
简单的遗体告别仪式后,李橙用剩余的医药存款支付了丧葬一条龙服务费,把骨灰盒存好,悄悄地回到了陆雪臻的住处。
在一个星期内,他失去了两个家。
密码没有换,还是高考那几天使用的六个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