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吐完醉意已经彻底席卷了他的理智,他靠在陈唯肩上,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他的脸,沉静如水。
衣冠禽兽。
如果你不高兴了,那就是不对的。言欢想起程暄的话。
他现在不高兴,一点也不。
他把自己关在陈一房间里,反锁了房间的门。
陈唯来敲门,他没开。他不知道陈唯是不是有这个房间的钥匙,他不知道门被强行打开他要如何应对。
不过都没发生。
言欢躺在床上头痛欲裂,二十六度的恒温中他还是觉得有点冷。
胃里空空荡荡的恶心。
他做了什么?哄着他让他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是谁,然后羞辱他告诉他依然是个玩物。
不是说好不要脸吗?他说的是人话吗?
给他希望然后踩进尘土里,对他温柔然后羞辱他。
言欢忽然明白他喜欢的不是他这个人,只是把他捏在手心里的感觉,他喜欢的是纵容他然后控制他,剥光他撕碎他的过程。
他记得他开车带他出去疯,给过他放纵的瞬间,但是没给过他承诺,没说过爱他,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他就是个疯子,没有正常的情感,默默观察他的反馈的时候,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喜悦也没有愧疚,对他的欢乐和痛苦,都没有感觉,就是一直默默看他表演,冷眼旁观。
就像黑洞,默默吸收掉他的感情,然后连一束光都逃不出去。
言欢觉得是他自己太傻了,他被骗的如此彻底,沉迷在他黑暗的气场里,得意忘形,以为自己真的是不一样的那个。
是他自己跳的,一直那么主动,他跳的主动,他等的耐心。
他只是在被驯服,得意忘形恃宠而骄,其实只是在他的鞭梢跳舞,他用一个眼神就能把他逼到墙角,轻轻推一把就能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你没事了吧?不能喝还喝那么多。”第二天早上言欢很早就起床了,他发现陈唯已经坐在餐桌前,一边喝冷牛奶一边看新闻,语气淡漠,好像没事人。
言欢一脸怒容。
“我昨天喝醉了。我有点失控。”陈唯连眼皮都没抬,眉眼低垂,一脸无辜。“先吃饭行吗?昨天晚上给你煮了粥。”
他站起来去厨房里盛粥。
言欢一把扯掉餐桌的桌布,花瓶果盘和餐具全都摔在地上一地狼藉。
无能狂怒。
但这是他唯一的应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