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幕 齿轮与魔导书的骚乱

伊塔之柱 绯炎 5847 字 5个月前

其上配的标题是‘超水平发挥,令艾德选手自己都十分吃惊——’。

“找到你了。”

高个子的风衣男人喃喃说了一句,折叠起报纸,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中。他抬起头来,列车正从上方的衍架桥上轰隆而过,辉晶灯的光芒在钢梁之间穿梭,刺穿夜色。

在小巷中投下一片交错闪动的光与影。

风衣男人立在巷口,看向不远处的‘齿轮与魔导书’,那高耸的建筑正从各处窗户内透出温暖的橘色的灯光。他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通讯水晶来。

“是他。”

“他们在什么地方?”一个声音从水晶中传来。

“我找到了他们的落脚点,但对方目前并不在艾音布洛克。”

“那不重要,他们不可能把东西带走,”那个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去搜搜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

“不怕打草惊蛇?”

“不必担心这个,找到艾什-林恩的手稿才是关键!”

“那你派点人过来,最好官方的人,我有用。”

“哼。”

风衣男人收起水晶。

旅店的大厅内。

‘齿轮与魔导书’的所有者,普舍正戴着老花眼镜埋头整理这一天的账目。

老人正拿着一支笔在账本上勾勾划画,这天的账目是莱拉记录的,那个住在阁楼上的小姑娘经常会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忙,比他原本找的那几个学徒要靠谱许多,让老商人感到十分欣慰。

但正是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老人不由用手抬起眼镜,有些意外地向那个方向看去,刚好看到旅店的大门被‘砰’一声推开来。

门外,一群头戴银盔的巡查卫兵一拥而入,跟在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身后。

看到这些人,普舍心中咯噔一声。这些巡查队的卫兵怎么会跑到旧城区来?明明上一次检查才过了三个月不到,离下一次例行检查还有好长时间不是么?

出事了?还是说自己店里有什么违规的地方,被人举报了?他仔细思索了一下,‘齿轮与魔导书’近半年来经营状况良好,既没拖欠税款,也没接受什么可疑的客人。

旅店里风平浪静,也没发什么过什么大事。

他正思索之间,那风衣男人已经带着几个卫兵来到他面前。“普舍先生是吧,”男人看了看他,语气冷淡地开口道,“我们得到可靠的情报,有一位疑犯可能住进了你的旅店中,希望你配合一下调查。”

“各位是?”

老商人还算见多识广。他能认出那些卫兵的身份,一看身上的深灰色的呢子大衣就知道是巡查队的人。但面前这个男人他却看不出什么来历,看着更像是圣选者。

他看向对方领口,但男人大衣上没什么可以识别其身份的标识。既不是炼金术士,也没有选召者们身上常见的公会的标徽。要不是普舍年轻时去过许多地方,见过不少人,还真不一定能分辨出其选召者的身份。

一个选召者怎么和巡查队的卫兵混在一起,看起来还是对方的领头人?

他心下疑惑,但还是没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如此反问。

但男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拿出一枚胸针,放在柜台上,用手推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普舍推了推老花眼镜,这才看清那胸针上的徽记,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是狡枭家族的人。

他当然听过那个鼎鼎大名的魔导士家族,甚至年轻时还与之有过一段纠葛。但齿轮与魔导书怎么会惹上这么一帮子人?一边是帝国赫赫有名的贵族世家,而一边不过是一家位于艾音布洛克旧城区内名不见经传的小旅社而已。

他年轻时是与林恩家族有过一段交往,但随着艾什-林恩离世,林恩家曲终人散,他与牡鹿公国那边早已没什么联系。狡枭家的人就算是与那边再有什么纠葛,也应当找不到齿轮与魔导书上面来吧?

难道是为了莱拉?

普舍想到那个住在阁楼的林恩家的小姑娘,下意识心中一紧。他一边唯唯诺诺应付着面前这些卫兵,一边悄悄向身后不远处的马特里打了个手势。

马特里今天正好没有在照看锅炉,自然也注意到了大厅这边的动静,他与普舍主仆多年,看到老商人的手势自然心领神会,趁众人不注意,一转身便向旅店内走去。

那个风衣男人看了这个方向一眼,似是看到了马特里的举动,但也不在意的样子。

他立在前台边上,耐心地听着普舍在一旁向自己解释:“这位大人,齿轮与魔导书一向遵纪守法,从来不向外面接受可疑的客人入住。我们这里也有帝国发下的通缉名册,向上面一一对照过,保证每一位客人的身份都明明白白。”

普舍一边说,一边去拿前台上的一本厚厚的册子。但风衣男人制止了他的动作,“不必了,普舍先生,我们相信你。不过这名嫌犯没有上帝国的通缉名录,他只是得罪了一些人。”

得罪了那头帝国的狡枭。

这些人连莱拉这样一个小姑娘也不放过。

普舍心中暗自厌恶,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那些人还是没有放弃对林恩家的迫害,难怪林恩家的人会隐姓埋名。

不过老人半点没把心中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反而唯唯诺诺地问道:“那么这位先生,你能不能和我描述一下,这位嫌犯大约长什么样子?我或许可以帮忙回忆一下对方是否在旅店中。”

“不必了,”风衣男人答道,“我们要搜查这个地方,只是先知会你一声。”

“可是,”普舍有点犹豫,“其他客人们……”

“想必其他客人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风衣男人打断他,终于有点不耐烦起来,“普舍先生你应当清楚,我们其实是不需要征得你同意的。”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