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些野菜给我,鸡就当我给你的回礼,”郁知夜微微偏着头看他,“行吗?”
听起来总像是占对方便宜,裴今新犹豫:“你不是说很难吃吗?”
“加了肉蛋炒熟就好吃了,剩下这点刚好够一盘菜。”郁知夜眼神轻转,“我家里有人特别喜欢吃这个。”
“是吗?”裴今新目光亮了一下,顿时就想转身往山上走,“那我下次多摘点给你!”
“不用,”郁知夜拉着他衣袖,“吃太多了就腻了。”
裴今新顺着郁知夜的话想了想:“你说得有道理。”
“其实我以前家门口有过一只流浪狗,总爱趴在我家门前摇尾巴。”裴今新又跟郁知夜说起话来。
“嗯?”郁知夜应了一声,
“我看着它挺可怜的,我有时会拿点东西喂它。”裴今新说。
“你不是自己都没什么吃的吗?”郁知夜问。
“它每天看到我就在我腿边转悠,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我,”裴今新多少对那只不算漂亮的狗狗有几分同情,它瘦骨嶙峋、毛色杂乱的样子看起来太惨,“实在不忍心。”
“多的给不起,一点小的食物还是给得起的,”裴今新说,“一块馍,我自己吃少一点,给它掰一小块,它就吃得津津有味的了。”
郁知夜有时则会觉得,裴今新骨子里有些东西是没有变化的。
他神色不明地瞥了裴今新一眼,问:“后来呢?”
“后来啊……它被一个老捕快收养了,过得还挺好的。”裴今新后来还悄悄过去看过几次,那狗被养胖了,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碗里的食物也很多,不像那时趴在裴今新门口,一天也只能得到一小块馍,有时一整天连什么都得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