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新生怕把小鸟儿磕着碰着了,连放布兜、衣袖都不肯,一路上稳稳地捧着小画眉,时不时用食指很轻地撸它羽毛一下。
小鸟在他手上啾啾嘤嘤的,倒也是乖巧地躺在他手心。
“你是想养了这鸟当伙伴吗?”郁知夜在裴今新买饼干时问了一句。
“没有,”裴今新笑着否认,“等到它伤养好了,我就把它放生了。”
他拎过小摊贩打包好给他的干粮,分量显然有点多。
他先给郁知夜递了一块完整大片的饼干,又从袋子里捏了一点饼干碎小心地喂给那只画眉鸟。
城里是一个寻常而宁静的长夜,月儿高悬,星明云稀。
裴今新捧着鸟,背着琴和行囊走在大街上,郁知夜两手空空地走在他身旁,时而抬头看看月亮。
“你不给它取个名字吗?”郁知夜看着在裴今新手中舒服地窝成一团,“我看这鸟倒挺亲近你的。”
“不起了,”裴今新温柔地托着小鸟的身躯,手心的温度和小鸟的体温交融在一起,他轻轻地说,“它始终是要飞走的。”
起了名字就和自己扯上了关系,付诸了感情。
当鸟离开的时候,那是要伤心的。
现在裴今新对小画眉鸟也有感情,不深的感情,是可以收放自如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