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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伯府

年轻男子沉沉的目光落在锋利锃亮的长剑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红润的唇缓缓开口问道:“薛慕棠做的?”

“是啊。”小厮春山皱眉道:“原本等那些人一乱,咱们的人就能趁机扮做萧元帝的人四处乱杀一通,给萧元帝安上暴君名头的。”

萧元帝在云州便颇受百姓爱戴,到京城登上皇位后,施行的政策更是让不少百姓感恩戴德。

这样的情况,若要直接逼萧元帝退位,难免会引起百姓暴动,谁再一挑头起事,新帝的帝位未必能坐稳。

因而,安平伯便派了与京城百姓十分交好的阿天去游说众人,又派了不少杀手伺机而动,大杀一通。

只要人被杀了,京城的百姓惶惶不安,民怨沸腾,那包围皇宫,再大开城门,迎其余的周家军进来,逼萧元帝退位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可偏偏,薛慕棠直接把顺天府的捕快都带了出来,还带了锦衣卫的杀手到街上。

不但自己站出来给萧元帝说了好话,让众人愈发爱戴景仁帝,还把阿天和齐氏送进了监狱之中。

嘴皮子这样利索,又心向着萧元帝的人,其实是不该活着的。

不过也没关系,皇宫加派人手的同时,他们的不少人也正好能安插进去,帮忙为接下来的事情铺路。

苟博垂了垂眼,“本世子亲自去吧。”

是夜,月华如水,满地银霜。

廊檐下白灯笼撒下惨白的光,将人影拉得老长。

薛慕棠提着一盏灯笼,步履沉重的往薛府走去。

“棠棠!棠棠!”身后的男子叫住她。

薛慕棠转身,皱眉道:“贺捕快,你怎么在这儿?”

但见一个眉清目秀的玉面郎君手里提了一包油纸包的东西朝她咯噔咯噔奔过来。

正是她顺天府的同僚,贺知新

这会儿,贺知新站到了她面前,手里提了一包山药枣泥糕,气喘吁吁道:“我听说这些日子你身子不大好,特让我娘亲给你做了山药枣泥糕。

我娘以前是宫里的医女,最会为女子调养身子了,这糕饼里头我娘加了安神养身的药材。这会儿饼子还热乎乎的,你就当夜宵吃吧。”

薛慕棠拧紧了眉头。

这些日子,与她说亲的人不少,贺知新的父亲正是光禄寺大夫贺大人,最近跟她爹也走得很近,时常在她爹面前夸自个儿的儿子。

譬如说贺知新刚及冠、府里没通房、跟他爹一样是个宠老婆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