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说之前打到过一斤多的龙虾,”任逸飞开口问,“那个龙虾,到底多少斤啊?”

男人卡了壳,愣在那里:“一斤多……一斤多少?”

如果是值得作为能力证明提起的往事,怎么可能不记得龙虾的准确斤两?一斤一两,还是一斤九两,看起来只是差八两,品质和价格却会完全不一样。

如果真的是渔民,连几毛几分都在意,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些?

“阿叔,”他又一次问,“你卖龙虾的时候,给多少钱一斤?一定不少吧?”

这个声音平静且低沉,却似一道响雷,男人满脸错愕,他仔细又仔细地回想,但是脸上却呈现出一种空白:“我……我一共卖了两百六十五块,多少钱一斤……”

到底是多少斤的龙虾?到底是多少钱一斤?

这两个问题死死压住了男人,以至于他的表情都变得茫然了。

“我怎么忘记了?”中年男人看着他,眼睛微微睁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表情,感觉他好像受到什么强烈冲击了。

“你没事吧。”

“没……”

此后一路无话,他把任逸飞丢到靠海的一个老旧单层小院子前就准备走人。

“阿叔,谢谢你。”

“不、不客气,我答应你爸妈照顾你的。”他说完就走,三轮车咻一下消失在前方。

看他速度,都能品出落荒而逃的味道。

“……”被丢在原地的任逸飞弯起嘴角,提着的水桶里,小鱼甩动尾巴,吐出一串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