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停回头对妹妹道:“你不认得他,他是两朝鼎元,谢岩, 在我们齐国隐居多年了。”

柳毓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而后看见他微白的鬓角,衣裳手肘与膝盖处的补丁。

“我好像见过谢先生,在建国寺。谢先生常去方丈禅房说话,我有一回和爹爹去,我在抄经,经书上少了一个字,是谢先生提醒我的?”

谢岩一揖:“柳姑娘好记性,确实是我。”

柳毓大方地朝他拱了拱手:“那以后就是朋友啦,请多指教。”

“是。”

见谢岩神色淡淡,柳停笑着道:“我妹妹就是这个性子,你不要见怪。”

谢岩笑着摇摇头:“不会。”

三人行在宫道上,柳毓甩着衣袖, 走在最前边,柳停与谢岩并肩走在后边。

柳停问:“你怎么会过来?”

谢岩却道:“上回给你写的那幅字, 你爹看着可好?”

“爱不释手, 时时观赏。”

两人相视一笑。

谢岩久居建国寺,柳停也时常同家里人过去,他二人其实很早就认识了。

默了一会儿,柳停再问了一遍:“你不是绝不出仕的么?圣上从前请过你两回, 你都不来,怎么今日转性了?”

这个问题避不过去,谢岩想了想,道:“两个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