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蚩尤一声怒吼，手中神刀忘我挥动，恣意随性。

一刀起，天地变。

一刀落，鬼神惊。

完全沉醉在自身的战斗之中，又一刀打出，隐隐超越极限，十方俱灭。

心脏跳动，血脉贲张，付喊着某种旋律，乍看之下，好似迎合天地之律动，但若细看，便会发现，是天地的律动随着他的心跳而改变。

他为主宰。

“当”

又刀剑交击之音响起，轩辕剑和蚩尤刀碰撞，蚩尤刀震荡，打断蚩尤的节奏。

“你我之间差距太大，就算是你燃烧所有，也不是我的对手。蚩尤，你是九黎族的族长，你如此任性地浪费自己生命，如何保护你的族人？”黄龙不紧不慢地说道，蚩尤真得很不错，如今的他结合万千煞气于一身，手段神通，都快赶上当年没有东皇钟的太一。

但眼下，哪怕太一复生，也非他对手，何况蚩尤只是快赶上，也不是太一对手。

“自我恢复前世记忆以来，便有无数人告诉我的职责，告诉我要如何壮大九黎族，要如何复兴盘古族。这些我都愿意去做，因为我渴望战斗，渴望征伐。人世间最大的快乐，莫过于追逐着敌人驰骋天地，占有他的一切。但渐渐的，我被这些东西束缚，很多时候，战斗都是有目的。可我忘了，战斗本身就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我蚩尤可以死在战场上，却绝对不能投降，更不能终老山林，过什么狗屁的隐士生活。”蚩尤一声怒吼，又一刀噼砍而下，苍穹仿佛都被这一刀分成两半。

“至于九黎族，我死后，自然是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善待我的同族，毕竟他们也都是人族，何况你也还是木之一脉大祭司。”

“抛开立场，你算是个好人渣。”

蚩尤越战越勇，这种纯粹为战而战的感觉，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体会过了。

自从要争人皇开始，就是一直在争。

担心失败，担心未来。

现在都不用担心了。

因为没有未来了。

而自己死了，九黎族也才能真正融入人族。

人族也才能真正相信九黎族。

否则自己在一日，总会有些人不甘的。

黄龙脸色罕见地露出一丝恼怒，你是个好人渣？

这是什么鬼？

你是一个好人，就已经很过分了。

还在后面加上一个渣字？

“你当真不愿意投降？”黄龙道。

“除非我死。”蚩尤冷笑一声，手中神刀霸道，又霸道斩落而下。

“那就安息吧。”黄龙微微摇头，也在意料之中，一剑荡去，神光震荡，光华闪耀，将蚩尤包裹在光芒之中。

蚩尤挥刀再来，但再提刀的时刻，却勐然间一股强烈的无力感袭来。

——时间到了。

明知不是黄龙的对手，是以燃烧所有，只为换来短暂的力量，希望能赢过黄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