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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医院的特别诊疗室内,伫立着一座被管线缠绕着的培养舱。培养舱的表面上,镶嵌着一个约莫手掌大小的屏幕,屏幕中央跳动着类似于倒计时的数字。

当数字归零,房间内的医护人员一拥而上,抽空培养舱内的培养液,打开培养舱,解除患者身上的呼吸器与功能各异的管线,最后将他抬上了移动床,送往了复健室。

楼下传来了阵阵骚动,如果不是保安的阻拦,急不可耐的记者们可能已经冲上楼来了。

究竟是谁能获此殊荣?

没错,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正是著名的物理学家兼渐冻症患者——霍金。

在送进复健室之前,他已经睁开了眼,看到复健室门口的江晨,他用自己的声带,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数十年来的第一句话。

“我的轮椅在哪里?”

江晨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目送着他被抬进了复健室。

对于医学技术高度发达的22世纪,渐冻症并不算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而之所以在培养舱中躺了这么久,主要也是为了修复他身上那些因瘫痪而坏死的肌肉细胞与神经元。

复健室中,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霍金扶着两根扶手,如婴儿学步一样,重新找回了行走的感觉。他的神情相当激动,每向前走一步,颤抖的嘴唇中挤出着语无伦次的话语。

负责搀扶他的护士,也仅仅只能分辨出两个单词。

“难以置信”,还有“上帝”。

一个多小时后,已经能够拄着拐杖行走的霍金,在两名医护人员额陪同下,从复健室中走了出来。重新学会走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尤其是对于一位在轮椅上坐了几十年的老人而言。

看着这位脸上写满激动与感激的老人,江晨微微笑了笑。

“感觉如何?”

“踢我一脚,我需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霍金用不标准的英语,勉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