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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芋对外界的气氛不太敏感,确切地说,他根本不在乎。

完成介绍工作后,他便走去休息室换工服了。

瞿藻被他落在吧台边上,贪婪地看着陈慈,不知道该说什么。陈慈则毫无防备地偶遇了瞿藻,被吓得不轻。

瞿藻几乎能看到陈慈强行压下好奇心的全过程,走到半米开外,十分生分地问他:“要喝热红酒?”

“嗯……”瞿藻清了清嗓子,跟他说“谢谢”。

热红酒装在一口又大又深的容器里,陈慈找了一个红色的马克杯,杯壁很厚,手把也宽大,看起来笨笨的。他在里面放上提前碾好的杏仁碎,葡萄干,舀了勺热红酒倒进去,最后加入柠檬片和肉桂卷,端给瞿藻。

第一次尝试热红酒,瞿藻吹了吹就灌进一大口,又甜又浓,肉桂和其他香料的味道已经掩盖了红酒味,勉强咽下去后只觉得从喉头到食道一直到胃脏都火辣辣的,呛得他捂着嘴止不住地咳嗽。

面前的吧台上多出一杯水来,陈慈走去稍远的位置招待客人,没有再看过来。

夏芋到岗后,和陈慈将吧台分成了东西两个半圆,分别服务。瞿藻恰好坐在夏芋负责的西半部,周围的位置都坐满了人,想要看到陈慈的话,要很用力地扭着脖子,不停往东边探。

这让又他想起之前偷偷跟踪陈慈和储行舟约会的那日,似乎也是一年中的这个时候,街道挂上了圣诞彩灯,橱窗里开满了花,不遗余力地装点着冬天。

陈慈没有献上的吻,后来被瞿藻获得了很多次;储行舟不稀罕的陈慈,如今成了瞿藻最最珍贵的人,是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

命运为他们安排了诙谐的相遇与凄惨的分离,能不能再赏他一个转机?

夏芋面无表情地调酒侍酒,不怎么搭理瞿藻,只在他杯里的酒或者水空了之后,主动给他续上新的。瞿藻待得有点无聊,周围的酒客正和同伴聊得火热,他坐在其中显得不合时宜。但他也舍不得走,一口一口嘬着杯子里的酒喝,喝到最后都忘记自己一共喝了几杯,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暌违已久的困意来袭,他软绵绵地趴在吧台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