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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足的地方是一家时尚造型室,门头没什么装饰,瞿藻走进去,一位自称“tony”的发型总监接待了他。他闭上眼睛,说要做这里耗时最长的发型。

躺下来洗头发的时候,发型师问他明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瞿藻笑了一下,说明天他妈妈二婚,对方了然地“哦”了一声。

光是洗发就花了二十多分钟,发型师给他做了全套的头皮护理,结束时在他的脑袋上包了一块毛巾,又找了块方巾给他擦脸上的水渍。陈慈打来电话,问他怎么不在家。

他说在做造型,电话那端传来陈慈的笑声,说:“小藻怎样都很好看。”瞿藻谎称手机快没电了,结束通话,然后关掉手机。

瞿藻蜷在皮质座椅上睡了四个钟头,再醒来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变成了耀武扬威的金色。染发药水刺激得他的头皮隐隐作痛。tony刚给他修完发型,用粗糙的刷子在他的后脖颈上掸了掸。

“行吗,小帅哥?”tony一脸骄傲,“明天一定让你亮瞎全场人的眼睛!”

瞿藻没说话,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刚才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改变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思考陈慈能不能接受。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怕陈慈觉得他胡闹,怕陈慈跟他生气了,不理他了……

而冷静下来之后他开始想,如果是“陈早”染了这么个张扬的发型,陈慈会怎么样?

会端起哥哥的架子教训他吗,还是会同样地纵容和宠溺,觉得小早怎样都很好看?

过去他在陈慈的身边作天作地,有多少容忍是陈慈给予他的,又有多少是他从“陈早”那里偷来的?

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陈早的存在,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