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男人该有的力气,有着强于他人的诡诈,但没有那些多余的同情心,但是对于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还是保留了一定的位置给她。

杀人而流在身上的血迹对他已经麻木了,他本来就是个强盗,无恶不作的坏人。

在别人对鬼蜘蛛这个名字产生惧怕和厌恶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能真心实意的喊他一声哥哥的话,或许还未全部被鬼吞噬的心也许会跳动一下。

他是这样想的,不过如果实在是留不住她的性命,那他也不会对眼前这位关系算不上熟的妹妹有多伤心罢了。

美知知道面前这个人和她的生死相关,她对生命的贪婪甚至让她伸出了被掩在被子里难以动弹的手,纤细瘦弱,手背上清晰地映着一根根青色的脉络,就这样朝着鬼蜘蛛伸了过去。

两人之间隔着一些距离,即使她伸手也是触及不到的位置,美知还是义无反顾的伸了过去,如果这个人连靠近她都不愿意的话,那想必之后怕是更难接近了吧。

手臂强撑的力量在慢慢消失,她费尽全力伸出的手就要支撑不住了——

就在落下之时,她的手被握住了。

男人粗糙的手出乎意料地温暖,他抓住美知的手朝前走了两步,带着点妥协的意思。美知急促的喘息着,她的手被握在男人手心动弹不得,他力气很大,但也没有用多大的力度,只是走近把她的手重新塞回了被子,带了点不耐烦:“别动,我去给你找药。”

这句话说出口才让美知放下了一半的心。

刚刚他的眼神明明是打算放弃她的,一个拖油瓶的确是一件烦心的事,她望着鬼蜘蛛的背影,他头顶上的数字由15跳成了16。

这是一个好兆头,美知闭上眼尽量减少身体的损耗。

新来的老妇人佝偻着背给美知喂了两口粥,她近乎贪婪的大口喝着,养好身体的欲望非常之强烈,躺在床上的日子她已经习惯,但是连过了几天她都没看到那个男人回来,这一点让她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