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单以尧回过神来,眼睛里瞬间盛上了光。

太久没吃饭一起身整个人都感觉天旋地转,但还是阻止不了她想离开的心。

单以尧摇摇晃晃的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跟着牢头走在半亮的通道里,远处隐约可见黄豆大小的光亮,单以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在牢房里待久了,既使是阴天,外面的光亮也让人极度不适。阳光刺激的人睁不开眼,眼角不适的流出眼泪,单以尧却还是倔强的眯眼看向天空。

“妻主。”

单以尧一愣,随即眯着眼寻声望去,不远处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入眼的只有这一片萧瑟的青砖灰瓦中迤逦的一抹粉。

“徽徽你来接我啦。”单以尧笑吟吟的向竹徽走过去。

在牢里她想过无数次如果有机会再见到竹徽她会是什么样,也许会语无伦次,也许会痛哭流涕。

可是现在真的见面了,却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要能再看见他就满足了。

“妻主。”竹徽红着眼,向前大步走了两步扑进单以尧怀里。

这才三天时间,妻主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脸颊处尤为明显,原本看起来就很绵软的软肉霎时消失不见了,柔化了的线条变得棱角分明,在里面肯定受了不少苦。

想起妻主在里面受苦,竹徽的声音便控制不住的哽咽带着哭腔,“没事了没事了,总算平安回来了。”

单以尧紧紧的抱住竹徽,怀孕两三个月的腰身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不堪一握。脸埋在他的发间,熟悉的淡淡的清香将她包围出奇的令人安心,“嗯,回来了。”

天地之大这一刻仿佛只有拥抱的二人,看两人抱的难舍难分还没有分开的意思,单以央抬手一个爆栗敲在单以尧头上,“嘛呢嘛呢!”

“你姐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啊,大白天的一点都没规矩。”

竹徽小脸一红仿佛天边的红霞,却还是把脸埋在单以尧怀里不肯松手。

“哇哇哇!”单以尧面露苦色的捂着头,“能不能轻点!要被你敲傻了啊!”

“傻了更好,省的不让人省心。”单以央白了她一眼。

“是不是亲姐啊,你居然如此诅咒我,没爱了啊。”

“徽徽你看,姐姐她欺负我。”

竹徽零落的青丝和衣摆随风飞舞,笑意仿佛能在这雾蒙蒙的天里划出光亮,“其实,我也觉得妻主傻了更好。”

“哇哇哇!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啊。”

“可怜我才刚出来,连顿饱饭都没吃到就要被你们欺负,命好苦啊!”

“少贫,家里备了一桌子饭菜等你回去呢,让你吃个够。”

“快走快走赶紧回家!我可饿死啦。”单以尧一手抱着竹徽一手搂着单以尧向家的方向走去。

单以尧出狱单家一片欢喜,而在另一个牢房里的单洛逸却是另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她的牢房相对而言要比单以尧的宽敞许多,却是一样的阴暗潮湿,身上涧石蓝的长衫被血染红,斑驳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