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徽声音软了些,虽然有些僵硬但听起来也像是在撒娇,“好不好吗?”

“好。”单以尧爽快答应。

由于不能动弹,单以尧只能躺在床上,百无聊赖间,竹徽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些小话本。

书上的字与繁体字相似,单以尧松了口气,过来时她还想过自己以后要是成了文盲怎么办,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不用担心了。

这话本子讲得是进京赶考的书上爱上了山间狐狸精的故事,内容虽人老套了些,狗血了些,但可能是调换了性别的缘故,单以尧看起来还是很新奇的。

抬眸看了眼外头,日暮西垂,半天就这样过去了。

单以尧看向竹徽,对方坐在窗户边上秀荷包,视线专注看着手里的绣品,露出修长的脖颈,细风带着他的发丝打了个圈儿。

以前难以想象男子做针线活是什么样的,今儿倒是有机会见到了。

比想象中的迷人。

单以尧不自觉看入了迷,突然面前一片黑,是一只微凉的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妻主刚才是在看我吗?”竹徽松开手,笑容灿烂的问道。

“我想看看你在绣什么。”单以尧答道,她也不算说谎,原先她其实只是想看看对方在干什么。

竹徽取来竹篓里的那只打了轮廓的荷包,唇角微弯,“妻主觉得我绣的是什么?”

原以为会是鸳鸯,单以尧都做好了抢答的准备,结果看到深蓝色荷包上用白色蚕线绣着的奇怪轮廓时,话卡嗓子眼了,这像猫又像狗的东西是什么?

竹徽苦恼的蹙眉,一双灵动的桃花眼也失去了光,“是我手太笨了,连一只老虎都绣不好。”

见他不开心,单以尧下意识地将错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眼力见。”

竹徽叹了口气,单以尧觉得有片花瓣被风吹落,飘动间从她心上划过,很轻却挠的她心头痒。

“好想要一个老虎荷包啊。”竹徽感叹道。

“要不我给你买一个?”单以尧边说边将手伸进枕头下,握着银票出来。

“真的吗?”竹徽的语气里有些惊讶,随即摇摇头,“妻主说过这些钱要留着娶蔺弟弟的,我还是不要买新的了,现在这个还是能用的。”

单以尧的视线落在竹徽的荷包上,荷包的边缘磨得起了毛边,显然已经用了很久。

“要不妻主给我绣一个吧。”

前世,单以尧将那抚香楼的头牌抬进了门,有次他路过无意中听到沫怜就是这样和单以尧说话的。

对上竹徽渴求的眼睛,单以尧一句“我帮你绣”险些脱口而出,还好反应快了一次,及时被她压在牙关。

以前年少无知暗恋学长的时候,也学小说里给人家送过手帕,不过是十字绣。

而且更关键的是,原主一个土生土长的女尊世界的女人,哪能会绣这种东西?

差点露馅。

单以尧将银票塞进他手里,“我绣得难看,还是去街上挑挑吧。”

竹徽看着银票上的100两,虽然他没能像沫怜般哄得妻主给绣一个,但这个结果他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