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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然一副将他吃干抹净,又劝他识相点乖乖走人的姿态。

正好,邱比特的羞耻心也不允许他再在这里逗留,空气里的鼠尾草香就是他的天真与愚蠢的最佳代言。

从意气风发到垂头丧气只消片刻,邱比特没说话,换好衣服背上背包,默默退出摄影棚。

凌晨两点,夏芋结束选片,瘫在椅背上放空。不知是不是鼠尾草的缘故,最为枯燥的工作不再让他生无可恋,他甚至觉得意犹未尽,想要再看一阵或热烈或哀切的那张脸。

那张脸,那张脸……夏芋顿顿地想,那是多么漂亮的脸。

夏芋如约把处理好的照片发给周梦真,周梦真如愿拿了a+,邱比特的照片在艺术学院的官方网站上展出一个月有余。

上帝是狡猾的,总在给予美好的时候默不作声,给予痛苦时又轰轰烈烈。

所以痛比爱给人的印象更深,而朦胧模糊的好感却像细小的珠贝,被行色匆匆的路人遗落在长长的时间海滩上。

再见到邱比特是夏初,期末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晚上。

在即将到来的夏天里,周梦真和孟洛要回国举行订婚典礼,夏芋计划去阿拉斯加拍摄麋鹿迁徙。

提前给孟洛举办单身派对,夏芋在曼哈顿的一家夜店里订了个小卡座,招呼孟洛放开了喝。

卡座在三层,从露台边沿望下去,能看到两个正在舞池中央搔首弄姿的舞娘小o。

孟洛勾着夏芋的脖子,劝他赶快找个合适的oga谈恋爱,不然他要被不断催促自己牵线的oga后辈们烦死了。

夏芋开朗地笑,朝一旁的酒侍使了个眼色,再开一台香槟塔。

不一会儿,一辆点着迷你礼花的香槟车被推到他们的卡座旁边。孟洛醉意上头,仍勾着夏芋的脖子絮絮叨叨。

等服务生将香槟塔在他们的桌子上码好后,夏芋从兜里抽出一张现钞,作为小费递给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