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慈笑笑,“还真是小男孩的口味啊!不过应该会有很多客人喜欢,尤其是女客,得让我们的服务生主动跟她们推荐一下。”
夏芋不置可否,说:“我师娘让我多跟小男孩说说话,到时候我把他带来,忙得话你帮我照看一下。”他补充说,“听师娘的意思,小男孩的状态似乎不大好。”
夏芋的语气几乎没有起伏,但陈慈听得出来,夏芋是关心他的。于是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是夏芋的朋友,一定会让他在风筝酒吧感受到什么叫作“宾至如归”。
夏芋笑了一下,解下围裙往休息室走,嘱咐他:“别喝太多酒了,早点回家。”
可这话说得太晚,刚算好账的陈老板已经从吧台下方的暗格里取出了自己的私藏,斟在杯子里。
瞿藻一个人回到了市,租了个小开间。
十一月末,校务处找到他,说他缺课太多,屡次提醒还是不见改正,给了他几个选项。瞿藻选了其中最简单的一个,花了一个上午就办完了退学手续。思来想去,还是回到了家乡。
沈茹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决定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好像又是一个极其自我的决定。
好在市的物价远比不上寸土寸金的b市,沈茹每月给他的生活费足够他在市租房和生活。他手头上有些积蓄,开始接受正规的心理咨询。
心理咨询师ashley跟他提过一个概念【讨好型人格】,还有些诸如创伤修复,创伤应激之类的概念,他听得很懵懂,但ashley告诉他不要心急。
“你花了十多年都没有走出来的阴影,想要通过一两次心理辅导就得到根治,是绝对不可能的。”ashley说,“你要给你自己时间,让自己思考和成长,你要好好对待你自己。”
“试着要接受你自己,包括你的过去。”
接受自己的过去。这是瞿藻迈出的第一步。
那些被他不断逃避的、不断美化加工的、不断尝试遗忘的事情,他要试着面对他们,接受他们的存在。抹不掉了,即使抹掉了也没有意义。
最初的几次心理咨询的时间很长,从下午至深夜,瞿藻无数次地崩溃,再重组精神……好在ashley始终专业和耐心,不断吸收着那些噩梦般的往事。
后来瞿藻遇到了夏芋,又一次互助小组后,夏芋走到他身边来,板着一张脸邀请他去自己工作的酒吧尝试热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