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看了他一阵,再度露出笑容,“嗯,妈妈最近又变忙了,学校不能请太长时间的假,你陈叔叔又心疼我医院学校两头跑,不怎么乐意我去看他。所以你妈现在跟个间谍似的,探望自己的老公而已,还要专门等他睡着。”
“哦,”瞿藻点点头,“那你也要好好吃饭,你都瘦了。”
沈茹一直在忍耐,从见到瞿藻的那一秒开始,她就想要问他,为什么变得这么瘦,为什么这么憔悴,怎么把头发剃得这么短?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为什么穿得那么单薄,没带冬天的衣服吗,还是太久不出门了,都不知道外面的气温?
但瞿藻会说什么呢,她应该知道答案的。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有什么秘密都会迫不及待地跟自己分享的孩子,如今他们面对面坐着,却觉得彼此遥远又陌生……
沈茹和儿子无话不谈的关系里出现了一个禁忌词,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只能蹩脚又拙劣地绕开。
“小藻,来试试这件衣服。”沈茹拿起脚边的大袋子,“现在出个国也不容易,正好我有同事出国做项目,就让他给带了几套。”
瞿藻接过,拿出又厚又重的衣服套在身上,各个地方都很合适,只是袖口有点短了。
“哎呀,原来我儿子穿这个颜色这么好看呐!”沈茹赞叹说,“本来看它颜色灰突突的,有点担心你穿会太显成熟,原来这么好看嘿!”
瞿藻配合地笑了笑,“我随妈妈嘛。”
沈茹端详着,不住点点头,“嗯,这个颜色比黑色更适合你,还好换了一下……”
“换了?”瞿藻将羽绒服脱下叠好,搭在身旁的椅子上。这件衣服的尺码比他平时穿的要小了一码。
“啊……我买了两件嘛,”沈茹小声说,“另一件送给小慈了,他觉得这个颜色更适合你。”
开朗只在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即融化了,瞿藻重新变得消沉,附和道:“哥哥的眼光真好。”
而且黑色的羽绒服,应该也很适合他。只是他的那件应该比他的身型大了一些,瞿藻想象着陈慈穿着宽大的黑色羽绒服穿梭在城市里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便又短暂地开心了一阵。
沈茹时刻关注着瞿藻的表情变化,微不可觉地叹息了几次。后来她提议让瞿藻跟他一起出席晚上的宴会,瞿藻很拒绝了,她也没有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