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慈顿了顿,有些没有底气,“我们即将成为家人,家人之间是不可以这样的。”
“可我们已经这样了!”瞿藻说,“我们接吻过,拥抱过,我们每天都在一起,那天我还在你的手里射了精……家人可以这样做吗?如果可以,那我喜欢你,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亲近你,又怎么不行?”,
“如果不可以……”瞿藻狡黠地说,“如果不可以,我们也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哥哥要对我负责!”
陈慈微怒,“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是你之前告诉我的,我也想好了。我愿意对你负责,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说到这里,瞿藻起身,打开客厅的顶灯,又坐回陈慈身边。
“哥哥,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瞿藻勉起左边的裤脚,露出脚踝,凸起的骨头上方有一圈淡粉色的疤,他指了指那道疤痕,“这是被绑架的时候留下的,吴南春怕我乱跑,所以在我的脚腕上锁了条铁链,拴狗的那种。”
“本来只要我不乱动也不会留疤的,但我太害怕了,一直挣扎,脚腕就磨破了皮,伤伤好好,好好伤伤,就成了这样。”他伸直了腿,脚腕凑到陈慈的脚边,“没有人碰过这里,我害怕别人注意到这条疤。但是哥哥如果想的话,可以碰它,这是我的软肋,只有哥哥知道。”
陈慈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那条细细的凸起,瞿藻的整条小腿敏感地抖动一下,粉扑扑的脸颊霎时变得苍白。
他在忍耐,紧紧咬着嘴唇,额角不断渗出冷汗,强忍着逃走的冲动。那是他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一条伤疤,是他无数场噩梦的根源,他在生日这天被自己的亲爸丢给一个丧心病狂的绑架犯,没人知道被绑的那十多天里他是如何度过的。
“小藻,别怕!”陈慈温柔地抚摸他的伤疤,轻轻朝上面吹起,“不疼了,都过去了,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又安静地放下了他的裤脚,体面地保护起他的软肋。
陈慈静了很久都没说话,瞿藻在这功夫整理好情绪,眼巴巴地看着他,问他:“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陈慈摇摇头,他的想法有些无从说起。他和瞿藻的关系确实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兄弟情,而他也不满足只和瞿藻维持普通的兄弟情。
他们明明不是。
瞿藻大概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他开心,也有一百个优点让他动心。陈慈想要自私一点,邪恶一点,他默默计算着和瞿藻在一起的最坏的后果。
大概就是瞿藻长大了,找到了更适合的伴侣,然后提出跟他结束关系吧。那样或许更好,瞿藻总得找个像样的伴侣,他们总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哥哥?”瞿藻慢慢靠近他,“如果哥哥不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就要亲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