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慈只是摇摇头,他的气质是不被储行舟喜欢的,越符合自己的气质,就越不可能得到储行舟的爱。
瞿藻默默叹气。
最近这段时间里,看陈慈执迷不悟,看他痛苦纠结,看他不得其所,再也不能让瞿藻感到快乐了。负罪感和心疼不知何时占了上风,叫嚣着要他阻止这段孽缘。
瞿藻觉得陈慈很傻。怎么会有人因为父母二婚组建新的家庭,就真的毫无芥蒂地把对方家长带来的小孩当做自己的家人呢,不会觉得不公平吗?还是陈慈对他父亲的爱其实淡薄。
然而,他那么爱妈妈,偏执地渴望妈妈最纯粹的爱,可这么长时间以来,沈茹却只短短给他打过几通电话,然后就在事业与未婚夫之间周旋。
一日三餐,嘘寒问暖,那些沈茹没有做到的事情,都在陈慈的这间小公寓里实现了。
每每想到这里,瞿藻的唇角都挂着苦笑。
瞿藻认为自己有义务去观察一下陈慈和储行舟的约会,因为陈慈太傻,而他又刚好没事做。
周五一下课,他就穿着校服往新城区的一家高档日料跑。
陈慈并没有告诉他要在哪里约会,但他和储行舟约好第二天见面,地点也是这里。就瞿藻对储行舟的了解,那种花孔雀开屏的调性,巴不得天天换人出入同一公共场合,以彰显自己的魅力。
果不其然,瞿藻进入餐厅的时候,在一间被楠木隔板半包围的卡座里看到了他们。陈慈坐在储行舟对面的位置,很认真地研究菜单。
瞿藻选了他们斜对面的卡座,中间隔着一条还算宽敞的过道,他将自己完全掩映在楠木隔板之后,只有微微倾身时,才能看到陈慈的一小半身体。
过了约十分钟,服务生先去陈慈的卡座听餐,跪坐卡座边上,小幅度地点这头,手指在电子仪器上翻飞。
记完陈慈和储行舟那桌,服务生又来到瞿藻的卡座旁边,跪坐在出口的蒲团上。瞿藻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往卡座里侧缩,指了指菜单上的单人定食套餐,大气都不敢喘。
服务生点点头,又询问他有没有忌口的食物,瞿藻摆了摆手,指着菜单上的图片,在两种茶水中选了玄米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