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比特被突如其来的亲密暴击,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走进考场,一点也不紧张了。
瞿藻虽然人不在,却还在操心给邱比特庆祝高考结束的事情,指挥赵枫和侯灵凡去布置风筝酒吧。
正赶上夏芋坐班,也跟着他们忙活,将冰激凌蛋糕放到冰箱里,又帮忙挂拉花,还特意给他们调制无酒精的冰饮。
陈慈站在一旁擦杯子,揶揄他:“就那么喜欢啊?”
夏芋怔了一下,没说话。
不说就是默认了呗,陈慈慢悠悠地说:“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受了什么情伤,封心锁爱了呢。”
想起夏芋刚来风筝那阵,长得帅,气质忧郁落寞,形形色色的人绕在他身边,无论爱情还是身体都唾手可得,可夏芋谁都不搭理。每天都是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走。
“你喜欢邱比特什么?”陈慈将擦好的杯子一个个地摆在杯架上,笑了一下,“说实话,我还不了解邱比特是什么样的人,我对你的了解看来也不深。”
“邱比特……”夏芋想了想,说,“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他只是生活的一个意外。”就像突然那只闯进他镜头里的雄鹿,只是命运偶尔的垂青。
“接触得久了,又会觉得他没完没了,怎么总是有那么多的状况,他的生活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事情?”
家长会、茅台酒、茶叶蛋、居家隔离、雅思考试、总是纠正不来的口语发音……他和邱比特的生活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另一个则像一片大森林,有出不完的状况和应接不暇的美景。
邱比特本该是一圈偶然震荡在水面上的涟漪,一圈圈晕开,然后逐渐恢复平静。死水就还是死水。
可邱比特不肯,非要兴风作浪,非要不断地试探、靠近,绕着夏芋的世界一圈一圈地转,间或敲敲门,掏出一颗真心问他:“可以收下它吗?”
夏芋继续说:“他很有朝气,有生命力。我们的生活似乎都很糟糕,我放弃挣扎的时候,邱比特却紧握着为数不多的甜,拼命要活出个名堂来。”
甚至向他发出邀请,请他光顾自己的森林,里面的树木不高,也没有一丛一丛开放的鲜花,但所有邱比特喜欢的、心爱的东西都在里面好好生长,不断汲取营养,成为他热爱生活的原因。
“感觉跟他在一起,生活也会变得很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夏芋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睛再次瞥向时钟——还有半小时,最后一场考试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