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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约三十岁的女子推门而入,道:“还好,还好,空调开着。”

这个女子穿着一件薄而低胸的短袖,挂着耳环,典型都市少妇形象。侯沧海立刻明白此人是谁,招呼道:“红姐,喝不喝茶水?”

绰号红娘子的王红道:“你就是侯子呀,不错,果然帅气,以后二院那位驴脸女主任,就交给你去对付。以后别称红姐了,会被吴建军笑死,你就叫我红娘子。”

互相叫“绰号”是二七公司最重要的文化,侯沧海也就很自然地叫了一声“红娘子”。

六点一十五分,老段、曹主任和另外三个医生一起走了进来。在医院时,这些医生以白大褂为变身服和盗甲,穿上以后,整个人充满了权威,凛然不可近。脱下白大褂后,他们恢复寻常人的本色,不再有逼人气质,喝酒,说荤玩笑,骂人、发牢骚,正常男人的情绪他们全都有。

红娘子与这些医生都熟,在席间端着酒杯如翻飞蝴蝶,所到之处,医生们总会豪爽地仰头喝酒。

侯沧海作为新人,相对要拘束一些,没有随便与医生们开玩笑。他只是不停地主动敬洒,说一些客气话。作为二七公司的新人,他拿出了当年朝区委书记张强敬酒的劲头,直到把自己喝醉为止。

喝醉以后,侯沧海独自回家,老段、王红刚和曹主任在宾馆开了一个房间打麻将。

侯沧海在寝室吐了一会儿,听到杨兵走路的声音。

“怎么,喝醉了?”

“请曹主任吃饭,我去约出来的。”

“第一天拜访就将医生约出来,很不错啊。”

“这是老段的功念。曹主任能出来,是看老段面子。走,屋里空气不舒服,你陪我到楼顶去坐一会。”

“你晚了这么酒,没事吧。”

“酒精进了肚子,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就被我吐出来了。”

大吐一通之后,侯沧海头脑确实完全清醒了,只是肠胃仍然不舒服。他泡了杯茶,拉着杨兵来到楼顶。

老式楼房都有一个大平台,以前居民们常在夏天晚上在此乘凉。如今空调渐渐普及,一群人在楼顶乘凉、聊天的盛况不复存在。侯沧海和杨兵上了顶楼,在平台溜达,聊着医药代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