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打岔,花梨都将刚刚生气的事情抛在脑后。琴酒的手掌有她的脸蛋大,在她揉眼睛时,琴酒仿佛是年长的狮子在替小狮子舔顺毛发那样用手指将她脑后的长发打理整齐。

在他前半生里,从未想过有这么一个小东西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但看着和自己发色类似的小孩子,脸蛋粉嘟嘟的,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贝尔摩德那一通电话。

“她是——”

她是什么,男人的脑子转动很快,他无法不控制自己去想接下来的话,或许是“她是你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她是别人的孩子,不是你的”。但很明显,第二句过于牵强,第一句的可能性更大。

即使是受过训练,在想到那种可能的时候,琴酒都不能否定心跳有过片刻的加速。

他的孩子——多么有诱惑力的猜测。

如果是他的孩子,花梨这样的发色可以完全说通,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也可能是基因变异,毕竟他的记忆里可没遇到过这类瞳色的女人。

带茧的手掌摩挲着花梨的眼睛,有一点刺痛,但花梨并没有躲开。

在琴酒放下手后,她好奇盯着琴酒的眼睛看,那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瞳色,墨绿色的,也非常好看。

“爸爸的眼睛很好看!绿绿的,像森林!”

很少有人在这方面夸奖过琴酒,组织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替他们完成任务的杀手,至于他的瞳色是怎么样的又有什么关系。

尽管他也不需要这种浮于表面的夸奖,但花梨也学着他的样子用小手摸摸他的眼睛,毫不夸张地用孩子的词汇赞美着他的瞳色时也有片刻的怔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