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宇的声音应该是每个兄弟都熟知的,他的话音刚落,兄弟们转身就往酒吧外走。李小宇站在他们最後的位置上,查看着还有没有人没撤退。其实不是为了那人的人身安全,只是不想让总是迟到的警察抓口风。
我们在最快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这个地方。
李小宇方向感十足的绕着路带着我们跑回了那辆黑色的车里,有一群奔向了另一辆也属於徐英伦的车。回到车里,车门迅速的一关。小常快速的看看车里几个人,让司机开车就走。
司机轻车熟路的几个绕弯就从小巷里开到了离酒吧很远的地方。从小巷里出来以後,车才匀速的行驶了起来 。
我现在真的有点儿精疲力竭了 ,打人砸东西的时候用力过猛了,加上早上刚愈合的伤口又有点儿开裂,一蹦一蹦的疼,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但是我根本没有出一点儿声,娇气是脐带未断之前旧物。我把它存放在了我记忆中的博物馆中。
偶尔,我在参观这个博物馆的时候可能会路过它,但那也是惊鸿掠影,不存心头。
刚才真的有点儿用力过猛了 ,人的精神一旦松懈下来,所有的不适就会蜂拥而至,坐下来以後,四肢就有点儿无力的突突乱跳。
我瘫靠在座位上看着旁边闭目养神、永远气定神闲的李小宇。
从他的脸上你根本看不出任何战争的遗迹。他好像某寺庙中坐在蒲团上闭目冥思的尘世的施主一样,不动声色的在心里掂量那得失利弊,还有良心的位置。
李小宇黑色的衣服上已经明显的挂上了这里和那里的淤血块。
淤血块 ,不是湿透的鲜血,,而是血液的堆积,就好像沙漠中突兀的沙丘似地,不过那殷红的血迹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沙丘的舒散和逍遥。
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自己的衣服上也都是粘糊糊的血渍 ,一种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在悠悠的飘散开来,可能是刚才鼻子在血光飞溅中早就适应了这种气味,所以对血味的感知只是隐隐存在的。
回去这身衣服还要统一交给徐英伦的手下处理。不过我里面的毛衣呢 ?怎麽办?血液长驱直入到了了我的毛衣中,还甚至涉及到我的内衣。
牺牲。这个词原本指供古代祭祀中用的纯色牲畜,现在用来指我黑色的毛衣再恰当也不过了。
算了,全换新的吧 ,我不喜欢带着血腥的过所谓正常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想起了 :”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大人物在不停的掠夺,不停的所谓的进取,风光的容貌下掩盖的是怎样的残忍和恶毒,没人知晓。
顺着手腕流下的鲜血被他们踩在脚下,掠过在身後,没人理会那鲜血曾经代表了谁的生机蓬勃。
车稳稳的开回了宾馆的後院。那个墙缝里还遗存着不结冰季节里青青苔藓的堆着好多水泥板的後院。
这回任务该结束了 吧?我暗暗的觉得徐英伦并不是在让我们完成什麽任务,他是在考验我们的耐力、服从度和灵活机动性。
到底有什麽样的买卖需要他这麽的考验我们?也许我真的想多了,我们并没有值得他利用的价值,我们在他的眼里只是一群有着健康身体,疯狂思想的小流氓 ,而且是从外地借用而来的,他不值得这样做的,我也开始闭着眼睛冥想了 。
人在软弱的时候肯定要有思想的偏差。
我现在开始想安东了 。
那个有着温热身体的大脑袋安东 ,你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