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灼热滚烫的软筋散的香气,这股香气能让身体失去控制的同时, 却能一直保持着清醒的意识,或许还会越来越清醒。
顾淮想起了很多事情。
九岁以前,他还不是顾淮。
叫顾淮的那小子,有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们的眼睛,眉毛,鼻子, 嘴巴,甚至连耳上,都同样长了一颗小痣。
站在别人面前时,旁人总是难以分辨,他们兄弟二人到底谁是谁。
但,他们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他们性子可谓是南辕北辙。
他不喜欢念书写字,最喜欢的事情是在外祖父身旁, 吵闹着要外祖父的腰刀。
外祖父去世后, 他最喜欢的便是带着一帮玩伴,四处跑,沿途所见的树木、假山、池子里的锦鲤, 无一没有遭受过他的折磨。
顾淮喜欢的,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拿着一本书看,因为他身体不大好,他出生时, 先侯夫人命悬一线,连他刚出生时,也是奄奄一息,精心养了许久,才终于让他安稳的活下来。
他们兄弟二人,一静一动,实在玩不到一处。但他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的长大,这世上再没有别人能比对方更重要。
他们每日都待在一起。
他玩闹着,顾淮就在一旁坐着。
直到有一日。
顾淮身体不好,隔三岔五都要喝药。
药这个东西,又苦又难闻,能有多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