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敷衍了两句便走了,话里话外都是晏姝只是在乎宋骞,气头上给他找个说法而已,等她消消气就好了。
袁翠柳居然当了真,满怀期待地看着宋建华,让他去想想办法,给宋宇疏通疏通。
宋建华现在整个人都是一种崩溃的状态,他不想说话,直接搡开袁翠柳,进屋里去了。
过了会秦欢请了假赶了过来,半路遇上她娘,问了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责备起来:“娘,你说说你,你跟二舅妈说的都是什么糊涂话啊?小舅舅是个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就算为了小姨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啊?这下好了,舅妈肯定恨死你了!”
“我能怎么办?你姥姥抓着我哭,要给我下跪,我也是逼不得已。”宋兰芳一直很纠结,她做人也纠结,做事也纠结。
她感觉自己稍微狠狠心就可以做个彻头彻尾的新时代女性了,可偏偏血脉亲缘绑架了她,所以她新得不彻底,总是会向糟粕人和糟粕事低头妥协。
可真的妥协了,自己又会被恶心到,又改变主意溜之大吉。
上次晏姝来拿地的时候是这样,这次晏姝来挖坟的时候又是这样。
她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做个彻彻底底的新女性了,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秦欢身上:“欢欢,你去帮帮她吧,我知道她是为了让你二舅黄泉路上能咽口气。我身份太尴尬了,不合适。你不一样,你去找她,别从上圩村走,直接走老坞堡过去,别让你姥姥姥爷看见。”
宋兰芳交代完就回去了,她挺嫌弃自己的。
她就是那种标准的千里江堤溃于蚁穴的人,而她的蚁穴,就是她娘的哭嚎,她妹妹的哭求,她娘家人阴魂不散的使唤和道德绑架。
她挣脱不了,只能消极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