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她疑惑地往里头瞧去,两只眼滴溜溜地乱转,顿了一顿,眼睛适应了室内昏暗光线,才发觉榻上有人。
蹑手蹑脚过去,是谢珣,他像是睡着了。
脱脱点了灯,拿烛台过来,上下把人这么一打量,清清嗓音,说:“我要搬走了。”
谢珣没动静。
嘁,看他懒懒散散不甚讲究地躺那儿,脱脱心里嗤道:原来也是个酒鬼。
“我要搬走了。”她又重复一遍,看他还是没动静,把烛台一放,爬上榻,去抠谢珣眼皮。
他睫毛一颤,睁开眼,一双瞳仁黑又亮,漾着两点烛台的光,像墨玉。
一脸漠然地看着脱脱。
她发髻挽得摇摇欲坠,人倾下身,也就像朵要落不落的花了:“我想搬走,云鹤追的案子有段时日了,我想,这么热的天他尸身都该烂差不多了,我要回家。”
“我没拦着你。”谢珣一张嘴,果然都是酒气。
他有些不耐烦,像是脱脱吵到了他,一翻身,把衣领扯了扯,露出光滑的胸膛来。
脱脱见他竟不挽留自己,心中顿气,跳上床,往他怀里一滚,发髻戳他脸:
“我真的要走了。”
她身子又软又香,一身清凉无汗,就这么不知羞耻地躺男人怀中了,谢珣睁眼,望着她,她双眸真是比西域最好的瑟瑟还要清透,他忽然就笑了:
“你想我留你是不是?前几日,不是都不理我的吗?”
“我现在也不想理你,只不过,告诉你我真的要走了。”脱脱见他睫毛长,要揪着玩,谢珣一把扣住她手腕,“嗯,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