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碧怕她发怒,悄然抬头看了眼自家姑娘,见她只轻轻‘哦’了一声,便拆散了发髻兀自躺下了。
这个时候姑娘不应该亲自去请吗?
浅碧有些错愕,呆愣了一瞬,直到听见姑娘问:“可还有事儿?”
“没,奴婢就这退下。”
沈谣觉浅,屋内一向不留人守夜,是以浅碧不敢再停留,即刻躬身退出屋子。
待人走远了,沈谣却再也睡不着,眼前这情景虽摆脱了兄妹相处的尴尬,可以沈薇的身份,他也未曾给予几分关注,摆明了不乐意这桩婚事,甚至是不想与她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她从小接触最多的人便是祖母和师傅,回京这两年也困于内宅,既不懂如何掌家,也不知如何笼络夫君。
此刻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她独坐塌前却是孤枕难眠,前路一片渺茫。
自洞房那夜之后她再未见过萧翀,沈谣更是将自己的全副身心都投身在研制解药上来,只是解药的研制并非纸上谈兵,须得用药试验,如此便需药人试药后观察药效好更改药方。
从前在青州时,师傅时常拿动物试药,有时也会用县衙的死囚试药,师傅常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便是先代医典上写的也不全是对的,人命关天的大事儿,马虎不得,只有试过才知真伪,拿死囚作药人也是万不得已。
她还听说太医署有专门花钱买来的药人,她也曾考虑买些药人,只是怕萧翀知晓真相不肯用药,是以考虑再三后,将此事告知了程氏,想要养动物用来试药。
程氏自然是满口答应,要她不必担心,尽心研制解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