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朝亮着灯的主屋磕了个头,说道:“奴婢谢夫人大恩。”
蔡嬷嬷走后,主屋的灯一直亮着。
青竹一直跪着也不知大夫是来了没有,不过她知晓大夫看诊完定然会向主屋禀报,她便一直等着。
入了秋,夜里出奇的冷,青竹未曾用饭,衣衫淡薄,原本粉嫩的唇瓣已染了霜色。
不知过了多久,青竹听到了脚步声,扭过头见自家主子正被青禾搀扶着向她走来,昏暗的灯笼辟出一角光线,将那伶仃苍白的少女照得分外单薄。不过是刚入秋而已她却拥着狐裘,巴掌大的小脸只余黑白两色,黑的愈发黑,白的愈发白。
“姑娘您总算是醒了,快回去,仔细受了风寒。”青竹颤抖着嘴唇,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沈谣却兀自走到她跟前,苍白着脸,望着她:“起来,跟我回去!”
青竹却不肯走,摇了摇头,宽慰道:“奴婢说错了话自当挨罚,姑娘且回去调养好身子,奴婢待会儿就回去了。”
沈谣哪里不知这是哄骗自己的话,见她不肯起,她弯下身子,伸手去拉青竹的衣袖,这般羸弱的身子哪有力气拉扯,青竹不肯起她便用蛮力,却被青竹错估了力道她踉跄着跌倒在地,身上披着的狐裘也落在了地上。
院子里青铜鎏金的鹤喙衔了焰火,笼着少女清瘦的一抹影子,好似折断了腿的白鹤,纤细的令人不敢置信。
青竹青禾二人忙将她扶起身,少女气息单薄,眼角眉梢似乎还笼着一股死气。
“谁让你起来的?”周氏的声音自屋内传来,青竹忙又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