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云拿来的这封信,信封上却一片空白。
他心头涌起一股微微的失落感,突如其来,伴随着一丝浓浓的不安。时至今日,他不知道皎皎为何还要给他写信,即便心中不安快要满溢而出,他还是打开了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开头是熟悉的字迹,写着三个字——
和离书。
“姻缘强求,两心不同。既生仇怨,不如一别,各生欢喜。”
心口仿佛于瞬间破了一个大洞,不知来处的冷风呼呼灌了进去,吹得他心头密密麻麻泛起了疼。并不强烈,却痛到他脸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无边的悔恨翻涌心头,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骑上马朝城内奔驰而去。
***
皎皎登上了一处高台,凭栏眺望。这是她偶然间发现的地方,带着一股神秘探索的滋味。向前远望,能将明政殿映入眼帘,往下俯视,是朝中大臣前往明政殿的必经之路。
年幼时,她喜欢躲在这里瞧着朝中大臣或哭丧着脸,或喜气洋洋经过这里。有的人高深莫测,什么也不说,有的人如同话痨,叨叨个没完。
有时父亲也走在其中,他脸上的笑意总是温和,但有时也会对某些人怒目而视。
那时的皎皎还没有围栏高,她将头从围栏缝隙中钻出,光明正大瞧着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像是看着一幕幕戏剧。
只有一次,父亲不知为何与一人发生争吵,吵得面色通红。周围不少大臣纷纷劝架。皎皎失了看热闹的心,只想看清与父亲争吵的是谁。可那人背对而立,皎皎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他穿着一身朱紫色的官服,左手手背上有一个月牙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