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宝还跪坐在被子上,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了,明明周棠雨欺负她,现在好像她在欺负他。
浴室传来水声,应该是止住了。
连宝把地上的被子收起来,被子沾上血不好清洗,按说该立即拿去洗,但连宝担心被人看见,还是先收在柜子里。她裙子上也沾了一片,连宝脱下来揉成一团,换了干净的套装。
她现在该出去了,她走了,周棠雨就有机会离开。
昨天怎么没想到?
连宝踟蹰的时候,周棠雨从浴室出来了。
“对不起。”
周棠雨扫了眼连宝,看出她大概是想下去。
连宝意外,不过没表现出来,点点头:“你没事了吧?”
说到这儿,连宝顿住,因为她看见周棠雨整个左脸都肿起来了,五个指印红的像画上去的。
“没事。”周棠雨大概从连宝的目光中感受到什么,不过什么都没说。
连宝见他这样也不好问停机坪信号维修好了没有,一会儿下去问郝建国也是一样的。
“那我先下去了,我走了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
“好。”
两人的对话就像不熟的同事之间,客气而疏离。然而连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拿起包向外走。
搁在梳妆台上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连宝都忘了这个了,拿起来发现是瑶乡小学打来的。
“连总,出事了,周老师在不在你那里?”
连宝怀疑林小楠为什么这么说,但周棠雨确实在她这里。
连宝把电话递给周棠雨:“找你的。”
这么一来,连宝暂时就不用走了。
等周棠雨挂了电话,连宝问:“什么事?”
“下暴雨那天,张小花爸爸就从派出所放出来了,现在张小花找不到了,怀疑被她爸卖了。”
“派出所怎么能随随便便放人?”
连宝的愤怒周棠雨看在眼里:“以什么理由拘留他?张小花母亲既没有提起离婚诉讼也没有起诉张小花父亲家暴。”
不用周棠雨解释,连宝就明白了,对这里的妇女而言,她们可能根本不知道还能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