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头,顾淮左眼神复杂,伤心,不快,愤怒,各种情绪纷杂,脸上残留着姜暖的泪水,他近似颤抖的松开了手。
紧接着他捧住姜暖的脸,一下一下地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落出那双漂亮的茶色瞳孔。
四目相对,他的心在无限下落,从万丈深渊推下,逆耳呼啸的风,速速褪去的景,他在下落,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喘不上气。
“姜暖,”顾淮左声音紧绷,冷得发抖,低沉中带有一丝嘲笑,“这时候了,你还拿我当顾绝?”
泪水被擦干,视线渐渐清明,她望向朝自己说话的男人,他红着眼眶,眼下一颗小痣,隔着朦胧雾霭的肌肤,清清白白,冷到极致。
回想自己说了什么,她瞬间面如死灰——跟顾淮左说,说!
姜暖脑袋炸了,睫毛乱颤,她惶恐痛苦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何况她根本说不出解释。
顾淮左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最后垂下眼帘,唇角的寒意不掩嘲讽,却不是在讽刺姜暖。
他计较,他在乎,他不甘心,恨!所以今晚失了冷静,失了分寸。
或许应该再体面一些,穿上顾绝的衣服,模仿顾绝的神态,替姜暖打造一座金屋,一张床,锁着她,看着她哭,看着她疼,看着她郁郁寡欢。
才是正确。
他应该忘掉过去姜暖是什么样,也该忘掉他想给姜暖的未来是什么样。
人出生时的地位就注定好了这辈子能企及的高度,姜家垮台,树倒猢狲散,再明艳清丽的女人,终究也会沦为权贵的玩物。
这道理,很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