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另只手,依旧拎着那张在滴血的木椅,冷冷的看着对面男人。
“来了?”顾绝无所谓的侧转身来,看向他的大侄子。
都没来得及看清顾淮左的动作,一张木椅来势汹汹,势如破竹般砸向了顾绝的面门。
男人全凭对危险的警觉,下意识的闪身避让,木椅堪堪擦过耳朵,掠起尖锐刺痛——不仅是蜕了层皮,恨不得将他耳朵剐下来!
顾绝迅猛的偏头矮身,避开了坚硬的椅腿,闷闷的砸在肩上。
他咬牙一声没吭,只抹了把血迹湿漉的后脑,又摸了下火辣辣作痛的耳朵,源源不断外涌的鲜血打湿了他的手指。
最后,他将地面的雕花木椅踢到一边去,朝对面的年轻人笑了笑:“侄子打叔叔,你真是出息了。”
顾淮左目光冷而寡淡,没说一句话,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尤似外面的风景,是长夜吹在路灯下的风雪,明灭皆在一瞬间。
不想在姜暖面前动手,是他为数不多的温柔。他正要扶着怀里渐渐平静下来的小姑娘离开,眼尾的余光这才扫见她右耳瓢泼的血迹。
不知在何时,鲜红爬满了她半张脸,半干不干的样子,在下巴上留下男人指痕抹血的戏谑痕迹。
顾淮左不止是心被狠狠地抽了一下,痉挛的疼痛顺着心脉血管扩散,命脉都被人扼住了!
握拳的左手缓缓松开,他扯开了领口最上的珠扣,紧接着脚步一顿,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姜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