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写着嫌弃地将钟意扔到地上,迈着独特而闲适的步伐去洗漱,把宿舍不到一平米的洗手间生生用出了五星级别。
刚刚那句吟说不清的荒唐言语,仿佛真的只是大魔王隔夜宿醉未醒的梦话。
“哗啦啦”的水声混着年久失修的水管“砰砰”爆脾气乱发,钟意背着他给他送了一个朝天大白眼,变脸如云使得炉火纯青,川剧没他不知是多大的损失。
话是他说的,脾气是他发的,什么事儿都让他做完了才好。
心里坏话刚讲完不久,人就出现在她面前,冰凉湿润的手指捏住她的脸往两边拉扯,一肚子火气和脸上的湿漉漉使她直皱眉。
“走了。”
钟意递给他一个自己惯用的“职业微笑”,尽显温柔小意,“单先生晚上见。”
单邪一挑眉,浓墨重彩的双眼往她脸上悠悠绕一圈,脱着懒洋洋的长腔说:“让齐萧给你买盒润喉片。”
钟意:“……”
一腔烦躁火气刚撞见大魔王,就“噗”地一声埋在了他一身柔软却厚重的毛毛里。
她轻轻“哼”了声,少见地舍得让隐藏极深的猫性小气露出点炸毛的尾巴。
单邪又重新看她一眼,看不出什么外露的情绪,没再出声,抄起西装外套静静地离去。
可钟意总觉得,她看见了大魔王屁股后面闲散摇晃的长尾巴。
大猫小猫,其实都是一样的嘛。自以为喜怒不形于色,实则傲娇谁都摸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