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起什么,竟又突然笑了一声——大概是故意。喊了她一句:“天使。”
迟雪一愣。
反应过来,天使本使即刻闹了个大红脸。
当下强撑着已经蹲麻的腿站起。
本来还想解释,然而,被偷听的当事人反倒态度随和,似乎不准备追究这样阴差阳错造成的尴尬局面——也完全看不出来他本人刚才给钱还被痛骂的悲惨经历。表情始终是淡淡的。
低头看,吸烟区的石灰线就在脚下,他便又向前一步、一步已足够踏过灌木。
于是彻底到了“区内”。
“借个火吧。”
他对迟雪说。
一个本就是借来的打火机,就这样养活了两个借烟消愁的人。
看到她真的点烟,他似乎还罕见地惊讶了下:“我以为医生都不抽烟。”
“本来是,但偶尔心烦或者精神不好的时候,也会拿来提提神。”
迟雪说。
心里却想你昨天在阳台上不就看过我抽烟了。
绕来绕去,问题原来还是:不在意所以不记得。
似有若无的忧愁于是又漫上来,她连自我介绍的勇气都彻底消散。
心想干脆就做“天使”吧。代号“天使”,实为你并不在意且没印象的旧相识。
正心烦意乱间。
一旁低头轻掸烟灰的某人。
忽却又没来由地冒出一句:“不要说出去。”
“……?”
“刚才我和梁叔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