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红衣少女的背影,心头居然生出了几分怜悯,迈着小碎步转身跑进里斋,推门进去行了跪礼,小声道:“斋主,师姐,她走了。”

背对着她站在青石鱼缸旁边的秦婉兮手指收紧,好端端拿在手上的鱼食就那么尽数洒进了缸里。

躲在莲叶下的锦鲤窜出,张口取食着浮在水面的食物,却又忽然被人用力拍在鱼缸上的一掌吓得尾巴一甩沉入水底。

阿玉从未见过自己师姐这般发脾气的样子,只好小心翼翼地望向另一人。

浮生斋主见状,笑盈盈开口:“你的寒脉解开,还要多亏了贵人给你的那剂药,她来找你,你为何不见?”

“她不在意我,不过是拿我寻乐子罢了。”

秦婉兮垂眸盯着那潭水,神色晦涩。

她就是这样,高兴了给颗糖,不高兴了就抽一鞭子。

傅清在她心中,连一条狗都比不上。

他甚至还曾还恬不知耻的想过,秦婉兮总该比狗强吧。

结果秦婉兮也只是她一时兴起逗乐子的玩意而已。

嘴上说着喜欢,转头就能抛在脑后。

斋主笑而不语,阿玉却是附和道:“正是如此。听说赤蘅仙主曾有个未婚夫,同她青梅竹马,结果公然拒婚;对师姐高调告白,满口仰慕师姐,转头又要嫁给玄天门的二公子;如今和玄天门二公子的婚事也没成,谁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

秦婉兮神色越发郁郁:……

他被同一个人抛弃两次,这样的事如何启齿。

“仙主行事的确难以揣摩,但若不看她做了什么,只看结果呢?”斋主笑着问。

“结果?”

“结果。莫管她是恶言相向,还是笑脸相迎,你从她那得到了什么?”

秦婉兮抿了抿唇。

“……很多。”

少女总是以各种理由将好的东西给他,关键时刻也总是她出现在他身前。

即便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向来不大中听。

斋主笑吟吟:“那便是了。要看清一个人,还须得看她的心……三真,我且问你,你可曾看清过她的心?”

白衣美人凉凉地说:“没有,有时候很想挖出来看看。”

本来在旁边的阿玉听着一个哆嗦,师姐这是黑化了吧?

在她看过的话本里,她们两个总有一个是黑化的。没错,别看某些人表面上对霍桑种种挑剔,其实暗地里已经忍不住变成了拉郎配的一员,只不过专挑秦婉兮虐霍桑的那种粮吃,霍桑被虐的越狠,她就越扬眉吐气。

斋主也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别说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细细回想。”

可秦婉兮不知该如何去想。

他睁眼闭眼,眼前仿佛都是那片红衣,是她的嬉笑嗔怒,她的盛气凌人,和她落在他心底里的眼泪。

结果?